芋泥奶酪饼

极度社恐+内向

祁煜||焦虑小鱼安抚记录

日常向♪OOC属于我小鱼属于你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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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晚冬。临空市终于迎来迟到的初雪。

  流浪体最近少见的没作怪,我呆在家好几天没出门了。原因有二,天冷,并且祁煜不在。

  声名卓著的画家先生去隔壁参加艺术论坛,交际忙碌,早晚问候都匆匆。我的答复同样言简意赅,能略过的通通不回,深知但凡多在聊天框流连几句,翌日社交媒体绝对刊登祁煜边玩手机边敷衍名流的八卦文章。这人一向不在乎外边的评价,我和唐知理有约,须从源头上遏制此事发生。

  其实我很想他。

  第不知道多少次熄灭屏幕,遮光性良好的窗帘让人难以分清昼夜,时间逐渐成为了一个数字,带给人的只剩下某种混沌的不实感。昏昏沉沉把卷成一团的被子踢到床下,捋了捋额前被汗湿的碎发,足量的暖气让我愈加懒散。

  祁煜。

  我抱着枕头想象他的风姿英秀,思绪乱糟糟得好似浆糊。叮咚两声,有新消息。

  唯一的特别提示,我知道是祁煜。文字没有语气,可我莫名觉得他正在屏幕那头气鼓鼓质问,声调又软又委屈。

  祁煜:你怎么这么冷漠?

  祁煜:快点,回我。

  抓起床头的凉水一饮而尽,寒意激得我再无困顿。踮着脚跳下床,“刷”地拉开窗帘,我眯起眼睛,拍下大雪纷飞的景象发送。

  落地窗外,万物沉寂,一片皑皑。

  这两天仅有的一次日常分享。我还是打破了自己定下的保持距离计划。

  重新倒进大床,手指轻触调出祁煜的近期行程。时间点显示他正参加某个私人酒会,斛光交错,客套寒暄,一些祁煜最讨厌的场合。

  雪景不得回音,他好像真生气了。

  虽说早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我其实不太擅长哄人。抱膝靠床思忖片刻,我低头,决定继续采用文字安抚策略。

  如果收效甚微,晚上再给他打个电话好了。我实在不愿我的小鱼一直生气。至于和唐老师的约定……我选择单方面毁诺。


  -


  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,知道是那个薄情寡义的家伙终于肯来搭理自己。握住高脚杯的手指倏然收紧,祁煜冷淡抿唇,决定对本次消息不予理会。

  唐知理在旁边努力营业,微笑试图和缓气氛。祁煜表情实在可怕,眉目阴沉,让人不寒而栗。

  只响一下。他克制住自己想拿手机的冲动,有些焦躁。

  怎么回事?为什么不多发点?

  祁煜松松领口,仰头将酒一饮而尽。

  或许可以看看她说什么。……只是看看。

  总算为自己寻到合理借口,祁煜打定主意转身,想找一个能够坐下的地方稳定情绪。

  他没找到,每张沙发都有正在交谈的男男女女。好不容易逸散的烦闷重新积聚,祁煜脸更臭了。

  嗡嗡。嗡嗡。

  嗡嗡嗡嗡嗡嗡……

  震动声接二连三响起。祁煜微微怔住,纤长羽睫缓慢翕动,暗淡双眸重新覆起流光。

  “我好像有些不舒服了。”他自言自语,把手机紧紧握在手心。

  “祁煜?你没事吧?”

  祁煜置若罔闻,抬腿走向露台,把唐知理的担忧丢在身后。

  “你真是个很坏的猎人。”

  晚风于庭院中温柔流淌,不知名的花香与暮色相融,轻轻浅浅地挂上他的鼻尖。祁煜深深吸气,按下因一连串消息而重新雀跃起来的心。

  “……说到做到,我不要理你。”


  -


  冬天的夜幕降临得很快。昏黄的街灯瞬时亮起,为行道树晕染出淡淡暖意。我坐在床沿,几番确认祁煜的返程航班在后天下午。

  除了接机,还要准备道歉礼物。

  发给祁煜的消息已读不回,我有些摸不清他现在的状态。想起他之前遗憾没吃到的炸小黄鱼,送亲手炸的小鱼当礼物的话,应该不算敷衍吧?

  并且等会就可以炸鱼练手,还能顺道解决晚饭。

  我在线上商超飞快下单了所需食材,安心摆弄起手机,开始查询食谱。

  清洗、腌制、调糊……

  没有祁煜在旁边打下手,不适应的同时难免会手忙脚乱。第一条小黄鱼稍微炸得有点过火,等第二条时终于像模像样。

  我对自己的烹饪手艺颇为自得,完全沉浸在油炸食品的流水线作业中,不自觉炸了满满一大盘。最后的最后,我同几十条炸小鱼面面相觑,破罐子破摔地拈起一条想要尝尝味道。

  闻着很香。吃起来也……

  我没吃到。

  一个匆匆忙忙的影子带着满身冷冽闯进我的厨房,强行叼走了我手中的小鱼。他太急切,牙齿甚至擦过我的指尖。我被他撞得后退一步,没有启动探测器的紧急求援功能。

  不速之客用力环住了我的腰,柔软湿润的雾紫发丝紧紧贴在我的心间。我伸出空余的手同样用力回抱,满腔爱意与歉疚喷涌欲出。

  我涩然开口,叫他名字。

  “祁煜。”

  

  -


  “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。”

  摆在茶几上的炸小黄鱼成了楚河汉界,祁煜坐在沙发的那头,我坐在沙发的这头。

  我本想偷偷挪挪位置,结果他恰好也在看我,一脸“抓住你了”的神情,眼神警告我不准越界。

  “对不起嘛。”

  我赔着笑脸,再次乖巧道歉。

  “现在知道错了?”祁煜面无表情,“抢完银行知道害怕了,撞完电线杆知道看路了,溺水了知道要学游泳了。”

  “我跟你说,晚了!”

  祁煜抱臂偏头,拒绝和我交流。

  “祁煜……”

  “别和我说话。”

  我倾身端起那盆炸小黄鱼,坐到他身边。

  祁煜余光瞥见我来,却不躲开。我夹起炸鱼往他嘴边送了送,打算进行美食引诱。

  “没有,我想说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
  他不为所动。

  “吃吧吃吧,等会就不好吃了。鱼会伤心,我也会伤心的。”

  祁煜思考片刻,不甘不愿接受了我的投喂。我抬眼看他,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。

  “小鱼喜欢吃小鱼。”

  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,咀嚼间隙还要生气:

  “啰嗦。”

  -


  吃完饭,关于“保镖小姐故意不回雇主消息”一案正式开庭,原告祁煜懒洋洋地枕在我的膝上,谴责我的恶行。

  我对这一指控供认不讳,手埋入他的发间,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毛。趁祁煜阖眼,不安分地挠他下巴。

  充当背景音和唯一光源的电影放映至尽头,投影闪了闪,识趣地于静谧中悄悄熄灭。就像有人为一段动画按下了暂停,彻底陷入黑暗时,我的手还抵在祁煜的喉骨处。手下皮肤触感细腻,带着比周遭温度更低的凉意。

  “摸够了吗?”

  腿上的人窸窣有了动作。祁煜朝我翻了个身,声音因为缺水有些喑哑。我无意识又摩挲两下,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动作一缩。

  “啊?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
  我逃也似的飞快抽手,想要离开却被制住手腕。这股难以违抗的力道将我重新拉向祁煜,湿热呼吸穿过我的指缝,湮灭在逐渐升高的室温中。

  他把我的手贴在侧脸。肩旁沙发一沉,是他借力支撑着徐徐起身。无形视线剖开黑暗,由下至上席卷而来。

  我仰头,对上一双难耐但克制的眼睛。

  “喜欢摸,就多摸一会好了。”

  “反正你们人类总喜欢欺负利莫里亚人……”

  祁煜尾音渐弱,“还有,别一直对我道歉。”

  “你知道的。我……我离不开你。”

  我几乎快要溺毙在这浓郁瑰丽的氛围里,可显而易见,现下还有别的问题需要处理。Eovl共鸣生效,全屋智控唤醒,一盏悬灯亮了起来,打破了此刻旖旎。

  “祁煜。”

  “嗯?”

  他轻声回应,烁亮如虹的瞳孔倒映出我的影子,隐约可以窥见些许委屈。

  “鱼鱼。”

  我换了个他喜欢的称呼,向他凑近。

  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
  这样的坦露心迹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。不太习惯直球的我有些脸热,然而必须坚持把剩下的话说完。

  不能逃避,我想。不能再把祁煜丢在暗无天日的深渊。他属于蔚蓝澄净的海,笑起来当如生机盎然的春。

  “不论去哪,我都会回到你身边。”

  “我爱你。”


  -


  临空市的初雪终于下至尾声。天气预报说翌日天气晴朗,是个好天。

  我同祁煜窝在沙发上打喵喵牌,丢在旁边的手机适时响起,是唐知理问祁煜在不在我家。

  “你怎么不直接打给他?”我疑心这人拨错了电话,按下免提公放,“拆迁喵!”

  没有否决的祁煜如临大敌,一脸痛心地看着我拆掉了他的双倍6。情场顺利,牌场得意,我兴高采烈地继续和唐知理说话:“你找祁煜有什么事吗?”

  “他不接我电话。”唐知理声音干巴巴的,“他知道是我让你别理他,生气了。”

  我专注地盯我的喵喵牌:“没关系,他原谅我了。”

  “我很后悔做了这个决定。”经纪人先生痛心疾首,“你知道祁煜是怎么去找你的吗?”

  我偷偷暼一眼对面的祁煜,他面色如常,似乎没被唐知理的话影响。

  “我只知道他突然就回来了。仗着我给他录入的指纹,不打招呼就进我的厨房。”

  祁煜出牌把我冻住。我也没有否决喵,只能束手就擒。礼尚往来,我用异色1占了双倍格。

  “祁煜在酒会上发布了一个交易。”唐知理说,“谁能帮他今晚回到临空,就能获得他下幅作品的所有权。”

  “谁都清楚他画的价格有多高,用画换了张私人机票,这完全是亏本买卖……”

  唐知理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我眼睁睁看着祁煜慢条斯理地伸手挂断了这通电话,顺便占领最后的茶杯。

  “是不是该算分啦?”

  怕他又生闷气,我尝试转移话题。

  祁煜把没出完的喵喵牌丢回牌堆,抓着我躺倒在一起。挣脱不开。

  “喂。”

  挣脱不开索性就放弃。我戳戳祁煜后腰,催促这位先生赶紧表明态度。他不让我乱动,我就俯在他肩头,用轻盈绵长的呼吸凌迟他的耳廓。

  现在轮到祁煜挣脱不开了。半晌他终于被我打败,耳尖微红,丢盔卸甲选择投降。

  “最早的航班要明天七点,城际列车时间太久,我等不及。”

  祁煜低声呢喃,犹如梦呓,心跳震耳欲聋。

  “见到了你,一切都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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